☆、第 56 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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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崖
梁逸看著柳昭帶著溫暖笑容的臉,掛滿淚痕的臉也對他露出溫暖的笑容,寵溺的說:“雖然我們還未青絲變華發,可是阿昭這麽快就看厭了這繁華的世界嗎?沒關系,阿昭不看了,那我也不看了。現在,阿昭玩累了,要睡覺了,逸陪你一起睡,你說好不好?”
梁逸說完,抱著柳昭的屍體轉身跳下了落仙崖。淩晚兒快速沖到崖邊想抓住梁逸,卻只被飛揚起的衣服劃過手心,什麽也沒抓住。
淩晚兒趴在崖邊,看著自己的手發楞,只是重覆的呢喃著:“沒抓住、沒抓住......”眼淚止不住的落下,隨著梁逸一起墜入了這深不見底的落仙崖。
莫桃思在白軒靈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到崖邊,看著梁逸跳崖的地方,眼淚奪眶而出,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姜雲舒癱軟的坐在地上,直到佘滕修沖過來抱住她,她才回過神來,哭出聲來,抽噎著說:“修,我殺人了是不是?他們......他們,是因我而死的是不是?”
佘滕修心疼的抱著姜雲舒不停地安慰到:“小舒兒不要亂想,不要亂想,這不是你的錯,誰都不想的,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除了不斷地說這幾句話,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詞安慰懷中的人兒。
距離梁逸跳崖已經過去三天,淩晚兒也讓人去落仙崖下尋找二人的屍體,但是始終一無所獲。雖然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還是沒有放棄,讓人繼續在下面搜索。
蘊靈村所有的事情一向是由村長負責,傳到柳昭這一代,就是由柳昭、梁逸、淩晚兒三人負責。因為柳昭和梁逸兩人經常會出去游玩,所以嚴格說起來是由晚兒一人在打理。現在柳昭和梁逸不在了,淩晚兒自然而然的就接下了村長的擔子,所以她沒有時間沈浸在悲傷中,要打起精神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相對於淩晚兒忙到沒時間悲傷,姜雲舒這幾天一直在噩夢中度過,她在夢中總是看到梁逸柳昭向自己討債,叫她把命還給他們,就是因為柳昭救她才會喪命,接著梁逸也喪命。每次姜雲舒從夢中尖叫著醒來,佘滕修都會在她身邊陪著她、哄著她。
而這三天莫桃思一直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不吃不喝,什麽人也不見,若不是白軒靈強行灌她喝姜雲舒的血液,恐怕她連這個都不會喝。
白軒靈坐在桌邊沈思著:柳昭一開始就沒有說要救莫桃思,不是不想救,只是救不了吧。說什麽只要給他下禁制他就可以喚起體內的元靈,到時候元靈沖破禁制的同時釋放能量可以救桃思全是騙人的。柳昭從一開始布這個局就是為了用自己的命換取梁逸的命,當他死在自己手上,桃思、修、雲舒、淩晚兒不管怎麽做都會救下梁逸。
白軒靈不得不佩服柳昭,他抓住了每個人的弱點,利用了莫桃思、淩晚兒與他的交情,佘滕修和姜雲舒的善良,可是他千算萬算,算漏了梁逸。這能說是天意弄人啊。
這幾天每個人心情都很糟糕,也都很忙,但是圍繞在晚兒、桃思和佘滕修心中的疑問並沒有消除,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去尋找那個答案。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淩晚兒敲響了莫桃思的房門,並找到佘滕修和姜雲舒一起來到白軒靈的院子裏,有些事,是時候弄清楚了。
☆、記憶
對白軒靈來說,他早就知道會有那麽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瞞著誰,只是沒想到最後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們來到白軒靈跟前,還沒想好怎麽問才不顯得尷尬,白軒靈就主動將事情全盤托出,可是這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就只有他自己以及死去的柳昭清楚了。
白軒靈說他之所以會對柳昭下禁制,其實是柳昭的要求的,在他們到達蘊靈村第一天的晚上,柳昭找到了白軒靈。柳昭告訴白軒靈,雖然他沒有混珠,但他有辦法可以救桃思,但是這個辦法有點危險。柳昭想利用在解除禁制的一瞬間,身體釋放出的巨大能量加上他常年與混珠修煉的體質,將普通靈力轉換成混珠的力量解除桃思身上的嗜血依賴癥。白軒靈一開始也不同意柳昭的提議,但是柳昭很堅持,稱這些都是他欠桃思的。又因為柳昭沒有辦法對梁逸說謊,只要梁逸察覺到什麽,或者問了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柳昭是鐵定瞞不住的,所以柳昭也拜托白軒靈在施禁制的時候將自己的聲音也封起來,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梁逸就將桃思和姜雲舒抓走了,在白軒靈假意挾持柳昭的時候,柳昭不得已讓白軒靈將計劃提前了,正因如此才造成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佘滕修和莫桃思是傾向於相信白軒靈的,但是晚兒卻不相信,諷刺大笑說:“柳昭欠桃思?哈哈....這真是我一生中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莫桃思,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淩晚兒收起臉上嘲諷的表情,憤怒的看著莫桃思說:“莫桃思,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柳昭和梁逸為了你這個外來者失去了什麽。當年,你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闖進蘊靈村的禁地,結果身受重傷,在九死一生之際被阿逸所救,可是第二天就被村長知道了,村民都說要處死你。阿逸和阿昭為了救你,來找我,想要我幫忙,可是當時我爹才是蘊靈村的守護者,我什麽也不是,所以根本就沒有用。於是阿逸提議讓阿昭向他爹撒謊說他喜歡你,你是為了阿昭才會闖入蘊靈村,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被允許留在蘊靈村,他們才不會計較你闖入禁地的事情。阿昭和我一開始就不讚同阿逸的方法,可是阿昭怎麽可能拒絕得了阿逸呢,即使很生氣阿逸讓他和別人做戲,但還是同意了。村長也相信了我們的謊言,你順理成章的留在了蘊靈村。可是老天總是愛開玩笑,我們本打算等你傷勢好了之後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再將你送出去,可是你醒來之後居然真的愛上了柳昭,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要嫁給阿昭,你說是不是很諷刺?”
莫桃思真的是驚呆了,她沒想到當年救了自己的人是阿逸,並不是阿昭,而且阿昭並不愛自己,難道當年在蘊靈村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
☆、記憶 下
莫桃思看著淩晚兒,心裏五味雜陳:“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即使是我說要嫁給阿昭,他可以拒絕的,不是嗎?”
淩晚兒看著莫桃思面無表情的說:“莫桃思,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當年明明就有跟你說清楚,現在你跟我說為什麽不告訴你這不是可笑嗎?”
莫桃思真的是疑惑了,阿昭並沒有跟自己說過那只是為了救自己的權宜之策。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和阿昭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麽,為什麽晚兒要說謊。現在是自己欠了柳昭,因為自己,柳昭才會喪命,可在此之前,難道不是柳昭欠自己的嗎?明明承諾過自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到後來呢,卻在大婚前一天不知所蹤。是柳昭拋棄了自己不是嗎?
“他們為救桃思姐姐放棄了他們的愛情,是嗎?”莫桃思很想反駁淩晚兒的話,可是還沒說出口就被姜雲舒打斷了。
淩晚兒看了姜雲舒一眼接著道:“是啊,愛情,他們還差點失去了他們的愛情。”
根據淩晚兒的敘述,當年的莫桃思知道了柳昭和梁逸的事情之後,威脅梁逸要將事情公之於眾,梁逸為了不連累柳昭,就答應莫桃思不再跟柳昭有任何交集。可是柳昭卻不願意,莫桃思一怒之下再次闖進了蘊靈村的禁地,而梁逸作為一個醫者,不可能見死不救,於是跟著莫桃思進入了禁地中。但是不知道在禁地發生了什麽,當淩晚兒和柳昭找到梁逸的時候,他已經快要不行了,莫桃思也不見了蹤影。為了救梁逸,柳昭居然將自己的內丹給了梁逸,要不是梁逸的父親及守護者及時趕到救了柳昭,恐怕柳昭早就死了,因此柳昭和梁逸都失去了修煉成仙的機會,他們心心念念的事情破滅了。梁逸也因為那件事被逐出了蘊靈村,直到柳昭擔任村長才將梁逸找回。沒想到幾百年後,莫桃思若無其事的再次出現在蘊靈村,而且絲毫沒有愧疚之情。
“不是這樣的,你在撒謊,你撒謊。”莫桃思突然整個人變得暴躁起來,毫無章法的朝著淩晚兒撲過去。
白軒靈眼疾手快抱住莫桃思說:“桃思,你冷靜點,冷靜下來。”
佘滕修和姜雲舒也立馬過來幫忙按住莫桃思,淩晚兒卻只是一臉冷漠的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出手。突然間,白軒靈發現莫桃思的眼睛有慢慢變成了白瞳的趨勢,心裏不禁擔心,毫不猶豫出手將莫桃思打暈,然後看了看周圍人的表現,發現他們並沒有註意到這個變化,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
白軒靈抱起莫桃思,想將莫桃思送回房裏,身後卻傳來淩晚兒平淡的聲音:“明天,你們就離開吧,蘊靈村不歡迎你們。”
☆、離開
白軒靈聽到淩晚兒的話,只說了句知道了,直接抱著莫桃思去了她自己的院子。淩晚兒也不在意白軒靈到底是什麽態度,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因此不放在心上,但她的目光卻時不時的飄向姜雲舒。
佘滕修發現了她的目光,牽起姜雲舒的手對淩晚兒說:“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多謝你這幾天的招待。”然後拉著姜雲舒也徑直離開。
姜雲舒本也想表達自己的感謝,但是感覺到修好像不是很喜歡淩晚兒,最終也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在出門之前,姜雲舒感覺到淩晚兒一直看著自己的背影,姜雲舒知道晚兒姐姐是有話想要對妲己姐姐說,所以才會一直瞟向自己吧。
當所有人都走了,淩晚兒也沒有多留,直接去到了柳昭的院子,她還有些瑣碎的事情沒有處理好。而當天晚上卻有一個黑影從姜雲舒的院子來到了淩晚兒的院子,直到寅時才離開。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白、姜、莫三人就已經收拾好了,佘滕修一人代替他們四人去向晚兒道別,不管怎麽說,現在要走了,跟主人家道別是必須的吧。佘滕修回來與他們會合後就出發了,當四人到達蘊靈村村口時,卻發現淩晚兒居然在那裏等著他們。
淩晚兒走到馬車邊對佘滕修說:“佘滕修,我能單獨的跟姜雲舒談談嗎?只要一會就好。”
佘滕修從馬車上跳下來,與淩晚兒對視著,沒有說話,而後又看了一眼從馬車中探出頭的姜雲舒,點了點頭伸手扶著姜雲舒下馬車。姜雲舒看著佘滕修,聽到佘滕修對她說去吧,才跟著淩晚兒走到一邊。姜雲舒沒想到淩晚兒會來找自己,昨天妲己姐姐應該和晚兒姐姐道別了吧,不知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姜雲舒想。
昨天晚上,姜雲舒知道蘇妲己是去了淩晚兒房間,因為是她自己同意讓蘇妲己出來與淩晚兒告別。但是姜雲舒並不知道她們之間談了什麽,因為在蘇妲己進入淩晚兒房間的那一刻,不知怎麽的姜雲舒就睡著了,直到今早佘滕修來到她的房門前叫她起床才醒來。
淩晚兒看著姜雲舒清秀的小臉,溫柔的笑著,說:“姜雲舒,不要因為阿昭和阿逸的事情自責,阿昭他救了你,也一定希望你開心的活著。就像當時,若你為救莫桃思而死,也會希望莫桃思開心的、不帶愧疚的活著一樣。因為你和阿昭都是好人,都是希望別人快樂的人。”停頓了一會兒,淩晚兒拉起姜雲舒的手對她說:“姜雲舒,希望你這份能夠為別人著想的善良永遠都不要變。”
姜雲舒也揚起可愛的笑臉說:“謝謝你,晚兒姐姐。”
姜雲舒發現,淩晚兒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麽恐怖,就像是她體內的蘇妲己那樣,都是嘴硬心軟。後來,淩晚兒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姜雲舒知道那些話並不是說給自己聽,因此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在姜雲舒和淩晚兒短暫的交談之後,淩晚兒牽著姜雲舒走到馬車前,親手將姜雲舒交給了佘滕修。
“白軒靈,雖然沒有混珠了,但天鏡可以治好莫桃思。”淩晚兒著白軒靈瞥了一眼馬車,繼續說:“可天鏡在冥域邪王手中,能不能拿到,就看你們造化了。”而後,淩晚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們四人終究是出發了。在出發最後一刻,莫桃思終於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心情覆雜的看著遠處淩晚兒的背影,什麽也沒說就又回到了馬車內。即使莫桃思很想問清楚為什麽她的回憶和自己的回憶如此不同,可柳昭和梁逸已經不在了,真相是什麽似乎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說太多只是徒添悲傷而已。
☆、商議
這一路上除了馬蹄噠噠噠的聲音,也只有路途中各種飛禽走獸的聲音。每個人都靜靜地想著自己的事情,蘇妲己也不例外。
昨晚蘇妲己除了與淩晚兒告別之外,她還拜托了淩晚兒去開導姜雲舒,希望姜雲舒能放開自己的心結。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姜雲舒?原本你來與我道別,心裏很是歡喜,因為這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可是,見你這麽關心另一個人,即使心裏打算去做,現在卻沒了興致。”淩晚兒說。
蘇妲己看著淩晚兒一臉不悅,心中甚是不解,疑惑道:“為何?”
淩晚兒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我不樂意,你只能關心我不能關心別人。姜雲舒那小丫頭,我還就不管了。”
蘇妲己粲然一笑說:“隨你。”
就當蘇妲己要離開之時,身後再次傳來淩晚兒的聲音:“你就沒其他什麽事情想要說嗎?”蘇妲己停下腳步並未轉身,就再次聽到說話聲:“關於你,還有......還有白軒靈。”
蘇妲己轉身走近淩晚兒,真誠而嚴肅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可以相信你嗎?相信你不會背叛我?”
淩晚兒從蘇妲己的話語中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會做什麽。牽著蘇妲己的手,堅定地回答:“可以。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就像是梁逸永遠不會背叛柳昭那樣。”
蘇妲己反手握住淩晚兒,又恢覆成自信、張揚的樣子,同時,蘇妲己告訴了淩晚兒所有的事。她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那一刻,她相信淩晚兒。
在蘊靈村村口,蘇妲己在姜雲舒的身體裏聽得很清楚,淩晚兒說:“姜雲舒,記得幫我告訴那個人,不管她對我的感覺是怎樣,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自己的感覺是怎樣的,等我處理完蘊靈村的事情,我就會去找她。”淩晚兒將手搭在姜雲舒的心臟處說:“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你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就像......”‘梁逸和柳昭那樣永遠不會背叛對方。’她在心裏補充。
蘇妲己知道淩晚兒未說完的話是什麽,經過昨天晚上的交談,多少也知道淩晚兒的心思。若是她連最簡單的看透人心都不會,又怎麽會有本事讓帝辛對她言聽計從,讓帝寵長盛不衰,以至於成為後人口中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姬呢,只是她不點破罷了。蘇妲己不知道自己是否給得起她所期望的,是否能如梁逸和柳昭那樣放開心去愛,自己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最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命去回應這段感情。既然有那麽多不確定的因素註定自己給不起,就不要制造假象給她希望了,不回應或許是最好的方式吧。
在他們進入楓葉鎮之前,他們投宿於一家客棧認真的商議了接下來的任務和他們的打算,他們決定去冥域找邪妖。
去冥域必須經過楓葉鎮和無人渡兩個地方。楓葉鎮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無人渡這個地方卻很危險。無人渡是一條河,河的兩邊連接著人間和妖界冥域。掌管冥域的其實是兩個人,冥王和域主,域主就是他們口中的邪妖。想要通過無人渡必須要經過冥王的同意,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過不去,曾經有盤古氏族人沒有冥王的同意想要渡過這條河去冥域,結果也被無人渡吞噬,至今也沒有出來。從上古時代就有很多人想探究無人渡中究竟有什麽,卻永遠只是有去無回。
莫桃思和白軒靈不想讓佘滕修和姜雲舒跟著自己去冒險,決定到達楓葉鎮後去尋找蓄血瓶,找到蓄血瓶就可以暫時解決姜雲舒不在莫桃思身邊的問題。這是他們的事情沒有必要將佘、姜二人卷入其中。
☆、決定
姜雲舒和佘滕修坐到了客棧的屋頂,因為商議的結果讓佘滕修和姜雲舒二人無法入睡。自從離家以後,這是第一次坐在屋頂上。同樣的人,同樣的夜空和同樣寂靜的氛圍,姜雲舒和佘滕修卻有與在姜家截然不同的心情。姜雲舒沒想到,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的心境會變化的那麽大,從剛開始對莫桃思的抗拒變成了現在的不舍,想到這一路上莫桃思對自己的照顧和關懷,不管是出於對莫不悔的親情還是對莫不悔的愧疚,亦或是對自己願意出手相助的感激,她是真正的將自己當成了親妹妹在疼愛吧,真的拿到蓄血瓶就要分開了嗎?要袖手旁觀地看著他們孤軍作戰嗎?她一點都不想,她相信修也不想,同時修更不會這樣做,拋下他的師父茍且偷生。
“在想什麽?”佘滕修摟著姜雲舒的肩問。
姜雲舒從佘滕修肩上擡起頭說:“修,有沒有感覺,現在這樣的場景很像在家裏。”
佘滕修笑著用手捏了捏姜雲舒的鼻尖,看著姜雲舒的臉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該怎麽告訴這個傻丫頭,這一次,他恐怕又一次會拋下她,又要食言了。可就算是她恨自己,佘滕修也不後悔,他不能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丟下自己的師父獨自活命,即使前面註定是死路,他也想一起闖。同時,他又想要的只是這個單純的傻丫頭好好活著,沒有危險和煩惱,無憂無慮的活著。
佘滕修深情的看著姜雲舒的笑臉,忍不住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姜雲舒的唇。姜雲舒被佘滕修突然的舉動嚇到,但是很快就接受的閉上了眼睛,直到姜雲舒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佘滕修才放開她。佘滕修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什麽話也不說,只是力道越來越大,就像是害怕下一秒姜雲舒就會消失一般。
姜雲舒知道佘滕修在想什麽,也知道他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更改,雖然姜雲舒很想跟著去,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去了也只是他們的累贅,還不如不去的好。
姜雲舒伸出手回應抱住佘滕修說:“修,等找到蓄血瓶後,你跟著軒哥哥和桃思姐姐他們一起去冥域吧,小舒兒會乖乖回佘家等著你,等你回來娶我。”
如果你回不來,我將以未亡人的身份侍奉你的父母百年終老,待他們百年之後,我就去找你團聚。修,我會照顧好後方,讓你毫無顧忌的上戰場,姜雲舒在心裏補充說。
佘滕修推開姜雲舒,看著她的臉認真的說:“小舒兒,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姜雲舒笑著輕輕彈了一下佘滕修的額頭說:“說什麽傻話呢,應該說‘我愛你’才是。”
佘滕修立馬改口,寵溺的說:“我愛你。”似乎還不夠,朝著明月大喊:“佘滕修愛姜雲舒。”說完看著姜雲舒輕輕吐出兩個字:“永遠。”
姜雲舒笑著抱著佘滕修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頭,看著明月提醒他:“小聲點,把別人都給吵醒了。”
佘滕修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真的很感謝他的小舒兒,不管自己想什麽,想做什麽,她都知道,無論何時都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支持自己。他好想這一刻的幸福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永遠永遠,即使不能,也奢求這一刻能長久一點。
“修,等你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舒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因為救別人再次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好不好。”
佘滕修想起在蘊靈村的事情,仍心悸不已,但也了解她的性格,不忍心責怪這個傻丫頭,可還是提醒她,想要她更好的保護自己。
姜雲舒笑著伸出自己的手說:“好,我答應你,拉鉤為證。”
“拉鉤為證。”佘滕修也伸出自己的手。
寂靜的夜晚,徐徐的清風,明亮的月光照著緊緊勾在一起的手指,這些都見證著他們的誓言。
☆、楓葉鎮
楓葉鎮雖然離妖界很近,但是絲毫不影響這個鎮中居民的生活。楓葉鎮常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民風淳樸,百姓們安居樂業,甚至在楓葉鎮的周邊還有靈氣環繞。
傳說是因為楓葉鎮有兩件法寶:一件就是蓄血瓶,另一件傳說是女媧補天時散落下的一顆五彩石。有這兩件寶物在庇佑著整個楓葉鎮。在傳說中,蓄血瓶整個瓶身是碧綠色的,而且在黑暗中會發出幽幽綠光,幾百年來它一直由歷代楓葉鎮鎮長保管。而五彩石卻不知流落在誰的手中,但可以確定的是它一定存在於楓葉鎮中。
對於楓葉鎮的人來說,他們是不可能會將蓄血瓶借給白軒靈等人的。既然明借行不通,他們決定來暗的。在進入楓葉鎮的第二晚,白軒靈、莫桃思、佘滕修三人決定夜探鎮長家,留下姜雲舒在客棧等待,等他們找到蓄血瓶立刻離開楓葉鎮前往無人渡。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就在他們踏入楓葉鎮的那一刻,他們的行蹤就已經被別人給盯上了。
白軒靈在屋頂上看張家建築布局,眉頭微微皺起道:“這裏的布局太迂回曲折,若是我們一起尋找顯然很浪費時間,分開尋找動作會更快、更節約時間、找到的機會也更大。”
佘滕修讚同的點點頭,接著說:“師父說的沒錯,分開找機會更大。但是我總覺著今晚有些不大對勁。”
白軒靈說:“不管找沒找到,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在原地集合,若有什麽事記得用心音術告知另外的兩個人。”
佘滕修和莫桃思兩人點頭讚成,同時莫桃思握住白軒靈的手叮囑到:“阿靈,小心點。”
“你也一樣。”白軒靈回應莫桃思,將手抽回就從屋頂飛身而下落在庭院中。
莫桃思和佘滕修也緊隨其後。他們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不同的方向奔去。白軒靈在走之前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桂花樹,這個桂花香未必也太濃了點,白軒靈心裏犯嘀咕。
佘滕修往東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也進過很多房間尋找卻都沒有找到蓄血瓶。佘滕修進入了一個藏書閣,看著這一排又一排的書架,心裏卻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進來這麽久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麽大的一個張府難道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嗎?照理說這是不應該的。難道楓葉鎮的人真的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所以晚上連一個巡夜的都沒有嗎?還是說他們都偷懶睡得太死了?佘滕修的手慢慢摸過書架上的書思考這些不同尋常的地方,突然意識到什麽轉身朝外奔去。可是剛到門口就被一張網給網住了,接著從拐角沖出一群人將他圍起來,佘滕修想要運起靈力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力全失,他無奈只能用蠻力掙紮,卻怎麽掙脫都掙不開。
掙紮一會兒就聽見從外圍傳來洪亮的聲音:“別掙紮了,再怎麽樣都是白費勁。”圍在佘滕修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就見一位大約六七十歲的長者從遠處走近全程都板著臉看著佘滕修。
“你是鎮長?”佘滕修停下動作看著走近的人,提出在自己的疑問。
長者不屑的看了佘滕修一眼,開口說:“連主人是誰,長什麽樣兒都沒搞清楚就想來偷東西,還大言不慚的說今晚一定偷到蓄血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待會就如你所願,讓你見見我家少爺,帶走。”長者對其他人下達完命令就頭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其他人也迅速地將佘滕修五花大綁跟在長者身後。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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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頤
聽男子的語氣,他們知道那個人應該也是沖著蓄血瓶來的,可是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是他們的同黨。他們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男子弄錯了,可是這個想法還沒有被拋下,白軒靈和佘滕修兩人默契的喊出‘舒兒’兩字就急匆匆往外沖。
留在大廳的人急忙抓住他們二人,只是這兩人都像瘋了一樣的掙紮導致一般人都抓不住他們。一同留在大廳的彥伯對著他們的肚子一人給了一拳,才使他們安分下來。別看彥伯年紀大,可是這兩拳是實打實的力道,他們二人沒有靈力護體,這一拳下去讓他們好一會兒直不起腰。
莫桃思看著白軒靈脖子上由於疼痛暴起的青筋和扭曲的面部表情,沖到他身邊心疼的問:“阿靈,你怎麽樣?沒事吧?”
可是還未沖到白軒靈跟前,莫桃思就被人強制拉開,她猙獰著看向彥伯,那目光就像是護著幼崽的母狼看著打傷幼崽的獵人,若不是被他人限制了自己的行動,恐怕早就撲上去將他扒皮抽筋、噬血呑肉了。但是彥伯完全不在乎莫桃思滲人的目光,這麽多年一直呆在人間與妖界臨界的楓葉鎮,他有什麽大場面沒見過,這樣不痛不癢的目光根本算不上什麽。
男子和他們所謂的‘同黨’一路打到了大廳的庭院,彥伯帶著白軒靈等人也來到了庭院中。看清楚並不是姜雲舒,白軒靈和佘滕修心裏的石頭終於是落了地,可是莫桃思卻失了神。
看著那張臉,莫桃思心裏五味雜陳,怎麽會是他,不悔真的沒有騙自己,林楚頤真的還活著,活的好好的。林楚頤雖然手上忙於應付,但是餘光還是註意到了莫桃思臉上的表情,他強攻一招後與男子拉開距離落在庭院的桂花樹頂,對著莫桃思邪魅一笑,繼而轉過臉對男子說:“張昊謙,蓄血瓶今天我要定了,當然,人我也要帶走。”
張昊謙看著林楚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說完不再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將手中的折扇甩出。在張昊謙的靈力作用下整把折扇變成了一根根扇骨朝著林楚頤飛去,林楚頤雖然也不弱,但是始終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其中一根扇骨打中落到庭院中,落地後還硬生生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而扇骨又變成了整把折扇回到了張昊謙的手中。
“林楚頤,我們楓葉鎮一直以來與妖魔兩界並無任何幹涉,現在你越界了,那我就只好送你和你的夥伴去見閻王了。”張昊謙沈著臉看著林楚頤,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楚頤大笑出聲,慢慢靠近張昊謙,完全沒有畏懼之感,“那就試試吧。沖-慧-樞-命,馭靈。”張昊謙本以為林楚頤要使出馭靈術已經往後退一步做好防備,只是沒想到林楚頤只是虛晃一招,就甩了兩下袖子,在張昊謙後退的時候轉身躍過屋頂離開了張家。在他消失之前,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聲音,“小桃子,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莫桃思,佘滕修和白軒靈都知道林楚頤這樣說是想讓張家人認為他們是一夥的。雖然佘滕修不知道林楚頤為什麽要這樣做,但心裏卻明確知道白軒靈和莫桃思一定和那個林楚頤是有瓜葛的。
佘滕修真的沒有想到林楚頤也會馭靈術,以前記得師父跟他說過馭靈術只有他和莫桃思會,而且他的馭靈術還是莫桃思教的。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這個林楚頤會,蘇妲己也會,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人冒出來會這個所謂的馭靈術。
佘滕修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師父和小舒兒的好姐姐還有什麽事情瞞著他們,不僅僅是這次,還包括上次在蘊靈村梁逸說的‘魔不愧是魔’到底是什麽意思,師父真的是魔嗎?可是這一路上並沒見師父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梁逸弄錯了,亦或是師父藏得太深了?佘滕修不禁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白軒靈。
☆、誘餌
張昊謙本想追出去,可是林楚頤甩的那兩下袖子帶有很濃的疑似桂花香味,這種香味就是白軒靈等人剛進張家聞到的香味,是封靈香。桂花香只是它的偽裝,讓聞到的人放松戒備而已。聞到封靈香的人無論有多高的靈力都會被封住,從而變成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只有在三天之內得到解藥才能恢覆靈力,三天一過就算得到解藥靈力也永遠都恢覆不了。
不管是人、妖、神,只要有靈力,聞到這種香都需要解藥,可張昊謙卻不需要。因為這是張家特有的香,對歷代張家傳人是沒有效果的,可是也會有一段時間失去靈力。外人只知道封靈香對張家傳人沒用,卻不知他們也需要一盞茶的功夫才可以自行恢覆,因此林楚頤才會在那時離開,而張昊謙也沒有追過去奪回蓄血瓶。
張昊謙吩咐人去藥房拿解藥,又吩咐人將白軒靈他們關入地牢待明日再做打算。彥伯不是很理解張昊謙的做法,在他看來解完毒之後應該立馬逼迫他們供出林楚頤的藏身之處,這樣才能盡早奪回蓄血瓶。
彥伯問出了自己感到疑惑的問題,他不是不相信自家少爺,只是想知道少爺下一步該怎麽打算。張昊謙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只是問了彥伯在自己去抓人的時候,白軒靈等人有什麽表現,彥伯毫無保留的如實相告。
聽完彥伯的描述,張昊謙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接著向彥伯講述了他的看法:“他們幾個根本就不知道林楚頤在哪裏,因為他們跟林楚頤根本就不是一夥的。臨走前林楚頤之所以這麽說,肯定是跟那姑娘有什麽恩怨,因此想要借刀殺人。”張昊謙看到彥伯想要反駁,出聲提醒,“彥伯,我說這些並不是沒有依據的。”他然後接著往下講:“彥伯可看清了我說他們的同黨來了之時,他們是什麽表現?”
“茫然。”彥伯想了想回答張昊謙。
張昊謙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沒錯,茫然,根本想不起他們的同黨是指誰。後來兩個男的變得激動,但是他們說出的名字卻不是林楚頤,而是,舒兒。在院落裏看清楚林楚頤的時候,有一個人是沒有表情的,而另外兩人卻很震驚,覺著不可思議。一個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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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崖
梁逸看著柳昭帶著溫暖笑容的臉,掛滿淚痕的臉也對他露出溫暖的笑容,寵溺的說:“雖然我們還未青絲變華發,可是阿昭這麽快就看厭了這繁華的世界嗎?沒關系,阿昭不看了,那我也不看了。現在,阿昭玩累了,要睡覺了,逸陪你一起睡,你說好不好?”
梁逸說完,抱著柳昭的屍體轉身跳下了落仙崖。淩晚兒快速沖到崖邊想抓住梁逸,卻只被飛揚起的衣服劃過手心,什麽也沒抓住。
淩晚兒趴在崖邊,看著自己的手發楞,只是重覆的呢喃著:“沒抓住、沒抓住......”眼淚止不住的落下,隨著梁逸一起墜入了這深不見底的落仙崖。
莫桃思在白軒靈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到崖邊,看著梁逸跳崖的地方,眼淚奪眶而出,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姜雲舒癱軟的坐在地上,直到佘滕修沖過來抱住她,她才回過神來,哭出聲來,抽噎著說:“修,我殺人了是不是?他們......他們,是因我而死的是不是?”
佘滕修心疼的抱著姜雲舒不停地安慰到:“小舒兒不要亂想,不要亂想,這不是你的錯,誰都不想的,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除了不斷地說這幾句話,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詞安慰懷中的人兒。
距離梁逸跳崖已經過去三天,淩晚兒也讓人去落仙崖下尋找二人的屍體,但是始終一無所獲。雖然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還是沒有放棄,讓人繼續在下面搜索。
蘊靈村所有的事情一向是由村長負責,傳到柳昭這一代,就是由柳昭、梁逸、淩晚兒三人負責。因為柳昭和梁逸兩人經常會出去游玩,所以嚴格說起來是由晚兒一人在打理。現在柳昭和梁逸不在了,淩晚兒自然而然的就接下了村長的擔子,所以她沒有時間沈浸在悲傷中,要打起精神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相對於淩晚兒忙到沒時間悲傷,姜雲舒這幾天一直在噩夢中度過,她在夢中總是看到梁逸柳昭向自己討債,叫她把命還給他們,就是因為柳昭救她才會喪命,接著梁逸也喪命。每次姜雲舒從夢中尖叫著醒來,佘滕修都會在她身邊陪著她、哄著她。
而這三天莫桃思一直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不吃不喝,什麽人也不見,若不是白軒靈強行灌她喝姜雲舒的血液,恐怕她連這個都不會喝。
白軒靈坐在桌邊沈思著:柳昭一開始就沒有說要救莫桃思,不是不想救,只是救不了吧。說什麽只要給他下禁制他就可以喚起體內的元靈,到時候元靈沖破禁制的同時釋放能量可以救桃思全是騙人的。柳昭從一開始布這個局就是為了用自己的命換取梁逸的命,當他死在自己手上,桃思、修、雲舒、淩晚兒不管怎麽做都會救下梁逸。
白軒靈不得不佩服柳昭,他抓住了每個人的弱點,利用了莫桃思、淩晚兒與他的交情,佘滕修和姜雲舒的善良,可是他千算萬算,算漏了梁逸。這能說是天意弄人啊。
這幾天每個人心情都很糟糕,也都很忙,但是圍繞在晚兒、桃思和佘滕修心中的疑問並沒有消除,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去尋找那個答案。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淩晚兒敲響了莫桃思的房門,並找到佘滕修和姜雲舒一起來到白軒靈的院子裏,有些事,是時候弄清楚了。
☆、記憶
對白軒靈來說,他早就知道會有那麽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瞞著誰,只是沒想到最後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們來到白軒靈跟前,還沒想好怎麽問才不顯得尷尬,白軒靈就主動將事情全盤托出,可是這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就只有他自己以及死去的柳昭清楚了。
白軒靈說他之所以會對柳昭下禁制,其實是柳昭的要求的,在他們到達蘊靈村第一天的晚上,柳昭找到了白軒靈。柳昭告訴白軒靈,雖然他沒有混珠,但他有辦法可以救桃思,但是這個辦法有點危險。柳昭想利用在解除禁制的一瞬間,身體釋放出的巨大能量加上他常年與混珠修煉的體質,將普通靈力轉換成混珠的力量解除桃思身上的嗜血依賴癥。白軒靈一開始也不同意柳昭的提議,但是柳昭很堅持,稱這些都是他欠桃思的。又因為柳昭沒有辦法對梁逸說謊,只要梁逸察覺到什麽,或者問了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柳昭是鐵定瞞不住的,所以柳昭也拜托白軒靈在施禁制的時候將自己的聲音也封起來,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梁逸就將桃思和姜雲舒抓走了,在白軒靈假意挾持柳昭的時候,柳昭不得已讓白軒靈將計劃提前了,正因如此才造成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佘滕修和莫桃思是傾向於相信白軒靈的,但是晚兒卻不相信,諷刺大笑說:“柳昭欠桃思?哈哈....這真是我一生中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莫桃思,你也是這麽想的嗎?”
淩晚兒收起臉上嘲諷的表情,憤怒的看著莫桃思說:“莫桃思,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柳昭和梁逸為了你這個外來者失去了什麽。當年,你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闖進蘊靈村的禁地,結果身受重傷,在九死一生之際被阿逸所救,可是第二天就被村長知道了,村民都說要處死你。阿逸和阿昭為了救你,來找我,想要我幫忙,可是當時我爹才是蘊靈村的守護者,我什麽也不是,所以根本就沒有用。於是阿逸提議讓阿昭向他爹撒謊說他喜歡你,你是為了阿昭才會闖入蘊靈村,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被允許留在蘊靈村,他們才不會計較你闖入禁地的事情。阿昭和我一開始就不讚同阿逸的方法,可是阿昭怎麽可能拒絕得了阿逸呢,即使很生氣阿逸讓他和別人做戲,但還是同意了。村長也相信了我們的謊言,你順理成章的留在了蘊靈村。可是老天總是愛開玩笑,我們本打算等你傷勢好了之後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再將你送出去,可是你醒來之後居然真的愛上了柳昭,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要嫁給阿昭,你說是不是很諷刺?”
莫桃思真的是驚呆了,她沒想到當年救了自己的人是阿逸,並不是阿昭,而且阿昭並不愛自己,難道當年在蘊靈村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
☆、記憶 下
莫桃思看著淩晚兒,心裏五味雜陳:“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即使是我說要嫁給阿昭,他可以拒絕的,不是嗎?”
淩晚兒看著莫桃思面無表情的說:“莫桃思,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當年明明就有跟你說清楚,現在你跟我說為什麽不告訴你這不是可笑嗎?”
莫桃思真的是疑惑了,阿昭並沒有跟自己說過那只是為了救自己的權宜之策。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和阿昭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麽,為什麽晚兒要說謊。現在是自己欠了柳昭,因為自己,柳昭才會喪命,可在此之前,難道不是柳昭欠自己的嗎?明明承諾過自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到後來呢,卻在大婚前一天不知所蹤。是柳昭拋棄了自己不是嗎?
“他們為救桃思姐姐放棄了他們的愛情,是嗎?”莫桃思很想反駁淩晚兒的話,可是還沒說出口就被姜雲舒打斷了。
淩晚兒看了姜雲舒一眼接著道:“是啊,愛情,他們還差點失去了他們的愛情。”
根據淩晚兒的敘述,當年的莫桃思知道了柳昭和梁逸的事情之後,威脅梁逸要將事情公之於眾,梁逸為了不連累柳昭,就答應莫桃思不再跟柳昭有任何交集。可是柳昭卻不願意,莫桃思一怒之下再次闖進了蘊靈村的禁地,而梁逸作為一個醫者,不可能見死不救,於是跟著莫桃思進入了禁地中。但是不知道在禁地發生了什麽,當淩晚兒和柳昭找到梁逸的時候,他已經快要不行了,莫桃思也不見了蹤影。為了救梁逸,柳昭居然將自己的內丹給了梁逸,要不是梁逸的父親及守護者及時趕到救了柳昭,恐怕柳昭早就死了,因此柳昭和梁逸都失去了修煉成仙的機會,他們心心念念的事情破滅了。梁逸也因為那件事被逐出了蘊靈村,直到柳昭擔任村長才將梁逸找回。沒想到幾百年後,莫桃思若無其事的再次出現在蘊靈村,而且絲毫沒有愧疚之情。
“不是這樣的,你在撒謊,你撒謊。”莫桃思突然整個人變得暴躁起來,毫無章法的朝著淩晚兒撲過去。
白軒靈眼疾手快抱住莫桃思說:“桃思,你冷靜點,冷靜下來。”
佘滕修和姜雲舒也立馬過來幫忙按住莫桃思,淩晚兒卻只是一臉冷漠的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出手。突然間,白軒靈發現莫桃思的眼睛有慢慢變成了白瞳的趨勢,心裏不禁擔心,毫不猶豫出手將莫桃思打暈,然後看了看周圍人的表現,發現他們並沒有註意到這個變化,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
白軒靈抱起莫桃思,想將莫桃思送回房裏,身後卻傳來淩晚兒平淡的聲音:“明天,你們就離開吧,蘊靈村不歡迎你們。”
☆、離開
白軒靈聽到淩晚兒的話,只說了句知道了,直接抱著莫桃思去了她自己的院子。淩晚兒也不在意白軒靈到底是什麽態度,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因此不放在心上,但她的目光卻時不時的飄向姜雲舒。
佘滕修發現了她的目光,牽起姜雲舒的手對淩晚兒說:“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多謝你這幾天的招待。”然後拉著姜雲舒也徑直離開。
姜雲舒本也想表達自己的感謝,但是感覺到修好像不是很喜歡淩晚兒,最終也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在出門之前,姜雲舒感覺到淩晚兒一直看著自己的背影,姜雲舒知道晚兒姐姐是有話想要對妲己姐姐說,所以才會一直瞟向自己吧。
當所有人都走了,淩晚兒也沒有多留,直接去到了柳昭的院子,她還有些瑣碎的事情沒有處理好。而當天晚上卻有一個黑影從姜雲舒的院子來到了淩晚兒的院子,直到寅時才離開。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白、姜、莫三人就已經收拾好了,佘滕修一人代替他們四人去向晚兒道別,不管怎麽說,現在要走了,跟主人家道別是必須的吧。佘滕修回來與他們會合後就出發了,當四人到達蘊靈村村口時,卻發現淩晚兒居然在那裏等著他們。
淩晚兒走到馬車邊對佘滕修說:“佘滕修,我能單獨的跟姜雲舒談談嗎?只要一會就好。”
佘滕修從馬車上跳下來,與淩晚兒對視著,沒有說話,而後又看了一眼從馬車中探出頭的姜雲舒,點了點頭伸手扶著姜雲舒下馬車。姜雲舒看著佘滕修,聽到佘滕修對她說去吧,才跟著淩晚兒走到一邊。姜雲舒沒想到淩晚兒會來找自己,昨天妲己姐姐應該和晚兒姐姐道別了吧,不知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姜雲舒想。
昨天晚上,姜雲舒知道蘇妲己是去了淩晚兒房間,因為是她自己同意讓蘇妲己出來與淩晚兒告別。但是姜雲舒並不知道她們之間談了什麽,因為在蘇妲己進入淩晚兒房間的那一刻,不知怎麽的姜雲舒就睡著了,直到今早佘滕修來到她的房門前叫她起床才醒來。
淩晚兒看著姜雲舒清秀的小臉,溫柔的笑著,說:“姜雲舒,不要因為阿昭和阿逸的事情自責,阿昭他救了你,也一定希望你開心的活著。就像當時,若你為救莫桃思而死,也會希望莫桃思開心的、不帶愧疚的活著一樣。因為你和阿昭都是好人,都是希望別人快樂的人。”停頓了一會兒,淩晚兒拉起姜雲舒的手對她說:“姜雲舒,希望你這份能夠為別人著想的善良永遠都不要變。”
姜雲舒也揚起可愛的笑臉說:“謝謝你,晚兒姐姐。”
姜雲舒發現,淩晚兒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麽恐怖,就像是她體內的蘇妲己那樣,都是嘴硬心軟。後來,淩晚兒又說了些有的沒的,姜雲舒知道那些話並不是說給自己聽,因此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在姜雲舒和淩晚兒短暫的交談之後,淩晚兒牽著姜雲舒走到馬車前,親手將姜雲舒交給了佘滕修。
“白軒靈,雖然沒有混珠了,但天鏡可以治好莫桃思。”淩晚兒著白軒靈瞥了一眼馬車,繼續說:“可天鏡在冥域邪王手中,能不能拿到,就看你們造化了。”而後,淩晚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們四人終究是出發了。在出發最後一刻,莫桃思終於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心情覆雜的看著遠處淩晚兒的背影,什麽也沒說就又回到了馬車內。即使莫桃思很想問清楚為什麽她的回憶和自己的回憶如此不同,可柳昭和梁逸已經不在了,真相是什麽似乎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說太多只是徒添悲傷而已。
☆、商議
這一路上除了馬蹄噠噠噠的聲音,也只有路途中各種飛禽走獸的聲音。每個人都靜靜地想著自己的事情,蘇妲己也不例外。
昨晚蘇妲己除了與淩晚兒告別之外,她還拜托了淩晚兒去開導姜雲舒,希望姜雲舒能放開自己的心結。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姜雲舒?原本你來與我道別,心裏很是歡喜,因為這說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可是,見你這麽關心另一個人,即使心裏打算去做,現在卻沒了興致。”淩晚兒說。
蘇妲己看著淩晚兒一臉不悅,心中甚是不解,疑惑道:“為何?”
淩晚兒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我不樂意,你只能關心我不能關心別人。姜雲舒那小丫頭,我還就不管了。”
蘇妲己粲然一笑說:“隨你。”
就當蘇妲己要離開之時,身後再次傳來淩晚兒的聲音:“你就沒其他什麽事情想要說嗎?”蘇妲己停下腳步並未轉身,就再次聽到說話聲:“關於你,還有......還有白軒靈。”
蘇妲己轉身走近淩晚兒,真誠而嚴肅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可以相信你嗎?相信你不會背叛我?”
淩晚兒從蘇妲己的話語中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會做什麽。牽著蘇妲己的手,堅定地回答:“可以。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就像是梁逸永遠不會背叛柳昭那樣。”
蘇妲己反手握住淩晚兒,又恢覆成自信、張揚的樣子,同時,蘇妲己告訴了淩晚兒所有的事。她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那一刻,她相信淩晚兒。
在蘊靈村村口,蘇妲己在姜雲舒的身體裏聽得很清楚,淩晚兒說:“姜雲舒,記得幫我告訴那個人,不管她對我的感覺是怎樣,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自己的感覺是怎樣的,等我處理完蘊靈村的事情,我就會去找她。”淩晚兒將手搭在姜雲舒的心臟處說:“我永遠不會背叛你,你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就像......”‘梁逸和柳昭那樣永遠不會背叛對方。’她在心裏補充。
蘇妲己知道淩晚兒未說完的話是什麽,經過昨天晚上的交談,多少也知道淩晚兒的心思。若是她連最簡單的看透人心都不會,又怎麽會有本事讓帝辛對她言聽計從,讓帝寵長盛不衰,以至於成為後人口中禍國殃民的一代妖姬呢,只是她不點破罷了。蘇妲己不知道自己是否給得起她所期望的,是否能如梁逸和柳昭那樣放開心去愛,自己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最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命去回應這段感情。既然有那麽多不確定的因素註定自己給不起,就不要制造假象給她希望了,不回應或許是最好的方式吧。
在他們進入楓葉鎮之前,他們投宿於一家客棧認真的商議了接下來的任務和他們的打算,他們決定去冥域找邪妖。
去冥域必須經過楓葉鎮和無人渡兩個地方。楓葉鎮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無人渡這個地方卻很危險。無人渡是一條河,河的兩邊連接著人間和妖界冥域。掌管冥域的其實是兩個人,冥王和域主,域主就是他們口中的邪妖。想要通過無人渡必須要經過冥王的同意,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過不去,曾經有盤古氏族人沒有冥王的同意想要渡過這條河去冥域,結果也被無人渡吞噬,至今也沒有出來。從上古時代就有很多人想探究無人渡中究竟有什麽,卻永遠只是有去無回。
莫桃思和白軒靈不想讓佘滕修和姜雲舒跟著自己去冒險,決定到達楓葉鎮後去尋找蓄血瓶,找到蓄血瓶就可以暫時解決姜雲舒不在莫桃思身邊的問題。這是他們的事情沒有必要將佘、姜二人卷入其中。
☆、決定
姜雲舒和佘滕修坐到了客棧的屋頂,因為商議的結果讓佘滕修和姜雲舒二人無法入睡。自從離家以後,這是第一次坐在屋頂上。同樣的人,同樣的夜空和同樣寂靜的氛圍,姜雲舒和佘滕修卻有與在姜家截然不同的心情。姜雲舒沒想到,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的心境會變化的那麽大,從剛開始對莫桃思的抗拒變成了現在的不舍,想到這一路上莫桃思對自己的照顧和關懷,不管是出於對莫不悔的親情還是對莫不悔的愧疚,亦或是對自己願意出手相助的感激,她是真正的將自己當成了親妹妹在疼愛吧,真的拿到蓄血瓶就要分開了嗎?要袖手旁觀地看著他們孤軍作戰嗎?她一點都不想,她相信修也不想,同時修更不會這樣做,拋下他的師父茍且偷生。
“在想什麽?”佘滕修摟著姜雲舒的肩問。
姜雲舒從佘滕修肩上擡起頭說:“修,有沒有感覺,現在這樣的場景很像在家裏。”
佘滕修笑著用手捏了捏姜雲舒的鼻尖,看著姜雲舒的臉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該怎麽告訴這個傻丫頭,這一次,他恐怕又一次會拋下她,又要食言了。可就算是她恨自己,佘滕修也不後悔,他不能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丟下自己的師父獨自活命,即使前面註定是死路,他也想一起闖。同時,他又想要的只是這個單純的傻丫頭好好活著,沒有危險和煩惱,無憂無慮的活著。
佘滕修深情的看著姜雲舒的笑臉,忍不住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姜雲舒的唇。姜雲舒被佘滕修突然的舉動嚇到,但是很快就接受的閉上了眼睛,直到姜雲舒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佘滕修才放開她。佘滕修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什麽話也不說,只是力道越來越大,就像是害怕下一秒姜雲舒就會消失一般。
姜雲舒知道佘滕修在想什麽,也知道他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更改,雖然姜雲舒很想跟著去,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去了也只是他們的累贅,還不如不去的好。
姜雲舒伸出手回應抱住佘滕修說:“修,等找到蓄血瓶後,你跟著軒哥哥和桃思姐姐他們一起去冥域吧,小舒兒會乖乖回佘家等著你,等你回來娶我。”
如果你回不來,我將以未亡人的身份侍奉你的父母百年終老,待他們百年之後,我就去找你團聚。修,我會照顧好後方,讓你毫無顧忌的上戰場,姜雲舒在心裏補充說。
佘滕修推開姜雲舒,看著她的臉認真的說:“小舒兒,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姜雲舒笑著輕輕彈了一下佘滕修的額頭說:“說什麽傻話呢,應該說‘我愛你’才是。”
佘滕修立馬改口,寵溺的說:“我愛你。”似乎還不夠,朝著明月大喊:“佘滕修愛姜雲舒。”說完看著姜雲舒輕輕吐出兩個字:“永遠。”
姜雲舒笑著抱著佘滕修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頭,看著明月提醒他:“小聲點,把別人都給吵醒了。”
佘滕修看著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真的很感謝他的小舒兒,不管自己想什麽,想做什麽,她都知道,無論何時都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支持自己。他好想這一刻的幸福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永遠永遠,即使不能,也奢求這一刻能長久一點。
“修,等你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舒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因為救別人再次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好不好。”
佘滕修想起在蘊靈村的事情,仍心悸不已,但也了解她的性格,不忍心責怪這個傻丫頭,可還是提醒她,想要她更好的保護自己。
姜雲舒笑著伸出自己的手說:“好,我答應你,拉鉤為證。”
“拉鉤為證。”佘滕修也伸出自己的手。
寂靜的夜晚,徐徐的清風,明亮的月光照著緊緊勾在一起的手指,這些都見證著他們的誓言。
☆、楓葉鎮
楓葉鎮雖然離妖界很近,但是絲毫不影響這個鎮中居民的生活。楓葉鎮常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民風淳樸,百姓們安居樂業,甚至在楓葉鎮的周邊還有靈氣環繞。
傳說是因為楓葉鎮有兩件法寶:一件就是蓄血瓶,另一件傳說是女媧補天時散落下的一顆五彩石。有這兩件寶物在庇佑著整個楓葉鎮。在傳說中,蓄血瓶整個瓶身是碧綠色的,而且在黑暗中會發出幽幽綠光,幾百年來它一直由歷代楓葉鎮鎮長保管。而五彩石卻不知流落在誰的手中,但可以確定的是它一定存在於楓葉鎮中。
對於楓葉鎮的人來說,他們是不可能會將蓄血瓶借給白軒靈等人的。既然明借行不通,他們決定來暗的。在進入楓葉鎮的第二晚,白軒靈、莫桃思、佘滕修三人決定夜探鎮長家,留下姜雲舒在客棧等待,等他們找到蓄血瓶立刻離開楓葉鎮前往無人渡。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就在他們踏入楓葉鎮的那一刻,他們的行蹤就已經被別人給盯上了。
白軒靈在屋頂上看張家建築布局,眉頭微微皺起道:“這裏的布局太迂回曲折,若是我們一起尋找顯然很浪費時間,分開尋找動作會更快、更節約時間、找到的機會也更大。”
佘滕修讚同的點點頭,接著說:“師父說的沒錯,分開找機會更大。但是我總覺著今晚有些不大對勁。”
白軒靈說:“不管找沒找到,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在原地集合,若有什麽事記得用心音術告知另外的兩個人。”
佘滕修和莫桃思兩人點頭讚成,同時莫桃思握住白軒靈的手叮囑到:“阿靈,小心點。”
“你也一樣。”白軒靈回應莫桃思,將手抽回就從屋頂飛身而下落在庭院中。
莫桃思和佘滕修也緊隨其後。他們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不同的方向奔去。白軒靈在走之前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桂花樹,這個桂花香未必也太濃了點,白軒靈心裏犯嘀咕。
佘滕修往東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也進過很多房間尋找卻都沒有找到蓄血瓶。佘滕修進入了一個藏書閣,看著這一排又一排的書架,心裏卻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進來這麽久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這麽大的一個張府難道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嗎?照理說這是不應該的。難道楓葉鎮的人真的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所以晚上連一個巡夜的都沒有嗎?還是說他們都偷懶睡得太死了?佘滕修的手慢慢摸過書架上的書思考這些不同尋常的地方,突然意識到什麽轉身朝外奔去。可是剛到門口就被一張網給網住了,接著從拐角沖出一群人將他圍起來,佘滕修想要運起靈力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力全失,他無奈只能用蠻力掙紮,卻怎麽掙脫都掙不開。
掙紮一會兒就聽見從外圍傳來洪亮的聲音:“別掙紮了,再怎麽樣都是白費勁。”圍在佘滕修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就見一位大約六七十歲的長者從遠處走近全程都板著臉看著佘滕修。
“你是鎮長?”佘滕修停下動作看著走近的人,提出在自己的疑問。
長者不屑的看了佘滕修一眼,開口說:“連主人是誰,長什麽樣兒都沒搞清楚就想來偷東西,還大言不慚的說今晚一定偷到蓄血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待會就如你所願,讓你見見我家少爺,帶走。”長者對其他人下達完命令就頭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其他人也迅速地將佘滕修五花大綁跟在長者身後。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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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頤
聽男子的語氣,他們知道那個人應該也是沖著蓄血瓶來的,可是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是他們的同黨。他們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男子弄錯了,可是這個想法還沒有被拋下,白軒靈和佘滕修兩人默契的喊出‘舒兒’兩字就急匆匆往外沖。
留在大廳的人急忙抓住他們二人,只是這兩人都像瘋了一樣的掙紮導致一般人都抓不住他們。一同留在大廳的彥伯對著他們的肚子一人給了一拳,才使他們安分下來。別看彥伯年紀大,可是這兩拳是實打實的力道,他們二人沒有靈力護體,這一拳下去讓他們好一會兒直不起腰。
莫桃思看著白軒靈脖子上由於疼痛暴起的青筋和扭曲的面部表情,沖到他身邊心疼的問:“阿靈,你怎麽樣?沒事吧?”
可是還未沖到白軒靈跟前,莫桃思就被人強制拉開,她猙獰著看向彥伯,那目光就像是護著幼崽的母狼看著打傷幼崽的獵人,若不是被他人限制了自己的行動,恐怕早就撲上去將他扒皮抽筋、噬血呑肉了。但是彥伯完全不在乎莫桃思滲人的目光,這麽多年一直呆在人間與妖界臨界的楓葉鎮,他有什麽大場面沒見過,這樣不痛不癢的目光根本算不上什麽。
男子和他們所謂的‘同黨’一路打到了大廳的庭院,彥伯帶著白軒靈等人也來到了庭院中。看清楚並不是姜雲舒,白軒靈和佘滕修心裏的石頭終於是落了地,可是莫桃思卻失了神。
看著那張臉,莫桃思心裏五味雜陳,怎麽會是他,不悔真的沒有騙自己,林楚頤真的還活著,活的好好的。林楚頤雖然手上忙於應付,但是餘光還是註意到了莫桃思臉上的表情,他強攻一招後與男子拉開距離落在庭院的桂花樹頂,對著莫桃思邪魅一笑,繼而轉過臉對男子說:“張昊謙,蓄血瓶今天我要定了,當然,人我也要帶走。”
張昊謙看著林楚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說完不再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將手中的折扇甩出。在張昊謙的靈力作用下整把折扇變成了一根根扇骨朝著林楚頤飛去,林楚頤雖然也不弱,但是始終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其中一根扇骨打中落到庭院中,落地後還硬生生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而扇骨又變成了整把折扇回到了張昊謙的手中。
“林楚頤,我們楓葉鎮一直以來與妖魔兩界並無任何幹涉,現在你越界了,那我就只好送你和你的夥伴去見閻王了。”張昊謙沈著臉看著林楚頤,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楚頤大笑出聲,慢慢靠近張昊謙,完全沒有畏懼之感,“那就試試吧。沖-慧-樞-命,馭靈。”張昊謙本以為林楚頤要使出馭靈術已經往後退一步做好防備,只是沒想到林楚頤只是虛晃一招,就甩了兩下袖子,在張昊謙後退的時候轉身躍過屋頂離開了張家。在他消失之前,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聲音,“小桃子,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莫桃思,佘滕修和白軒靈都知道林楚頤這樣說是想讓張家人認為他們是一夥的。雖然佘滕修不知道林楚頤為什麽要這樣做,但心裏卻明確知道白軒靈和莫桃思一定和那個林楚頤是有瓜葛的。
佘滕修真的沒有想到林楚頤也會馭靈術,以前記得師父跟他說過馭靈術只有他和莫桃思會,而且他的馭靈術還是莫桃思教的。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這個林楚頤會,蘇妲己也會,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人冒出來會這個所謂的馭靈術。
佘滕修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師父和小舒兒的好姐姐還有什麽事情瞞著他們,不僅僅是這次,還包括上次在蘊靈村梁逸說的‘魔不愧是魔’到底是什麽意思,師父真的是魔嗎?可是這一路上並沒見師父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梁逸弄錯了,亦或是師父藏得太深了?佘滕修不禁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白軒靈。
☆、誘餌
張昊謙本想追出去,可是林楚頤甩的那兩下袖子帶有很濃的疑似桂花香味,這種香味就是白軒靈等人剛進張家聞到的香味,是封靈香。桂花香只是它的偽裝,讓聞到的人放松戒備而已。聞到封靈香的人無論有多高的靈力都會被封住,從而變成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只有在三天之內得到解藥才能恢覆靈力,三天一過就算得到解藥靈力也永遠都恢覆不了。
不管是人、妖、神,只要有靈力,聞到這種香都需要解藥,可張昊謙卻不需要。因為這是張家特有的香,對歷代張家傳人是沒有效果的,可是也會有一段時間失去靈力。外人只知道封靈香對張家傳人沒用,卻不知他們也需要一盞茶的功夫才可以自行恢覆,因此林楚頤才會在那時離開,而張昊謙也沒有追過去奪回蓄血瓶。
張昊謙吩咐人去藥房拿解藥,又吩咐人將白軒靈他們關入地牢待明日再做打算。彥伯不是很理解張昊謙的做法,在他看來解完毒之後應該立馬逼迫他們供出林楚頤的藏身之處,這樣才能盡早奪回蓄血瓶。
彥伯問出了自己感到疑惑的問題,他不是不相信自家少爺,只是想知道少爺下一步該怎麽打算。張昊謙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只是問了彥伯在自己去抓人的時候,白軒靈等人有什麽表現,彥伯毫無保留的如實相告。
聽完彥伯的描述,張昊謙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接著向彥伯講述了他的看法:“他們幾個根本就不知道林楚頤在哪裏,因為他們跟林楚頤根本就不是一夥的。臨走前林楚頤之所以這麽說,肯定是跟那姑娘有什麽恩怨,因此想要借刀殺人。”張昊謙看到彥伯想要反駁,出聲提醒,“彥伯,我說這些並不是沒有依據的。”他然後接著往下講:“彥伯可看清了我說他們的同黨來了之時,他們是什麽表現?”
“茫然。”彥伯想了想回答張昊謙。
張昊謙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沒錯,茫然,根本想不起他們的同黨是指誰。後來兩個男的變得激動,但是他們說出的名字卻不是林楚頤,而是,舒兒。在院落裏看清楚林楚頤的時候,有一個人是沒有表情的,而另外兩人卻很震驚,覺著不可思議。一個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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